圃。

仓禀实而知礼节,衣食足而知荣辱。

一个城市若是有条件经营起城市绿化,那便意味着这座城市已经完成了基本的自给自足与民生布施。天殷立国不过四百余年,彻底统一中州、稳固政权也不过是近两百年来的事,但这样的科技水准以及雄浑国力都足以证明,五毂国这樽庞然大物陨落之时,天殷分得了它绝大部分的遗产。

“国泰民安,治世有方。”宋从心收回了渺远的思绪,平静道,“不错。”

姜恒常笑了一下,那笑容有几分意味不明的促狭:“这些天,因着百年一度的恒久永乐大典,长老阁邀请了各方势力前来观礼。所有来宾见识了天殷盛景后都惊叹不已,直言天殷缔造的盛世前无古人后无来者。苍天有眼,便应该为如此贤主册立封神。可在拂雪这里,却只得了一个‘不错’的评价。”

“……”从心无语!

宋从心一语不发,姜恒常却突然笑出了声,也不知是在笑宋从心的反应还是在笑他人对天殷的评语。她揽着宋从心的肩膀去了街道旁的茶楼,点了几碟精致的小菜作为早膳,之后又邀请宋从心一同观看天殷引以为傲的冶铁工厂。

永乐城的冶铁锻钢工厂位于地底,足有半片山壁那般高大的火炉长燃不息。人穿行期间,仿佛熔炉中渺小微极的蚂蚁。

如此规模的熔炉一旦升火便不能轻易停工,必须源源不断地填充燃料进,否则蒙受的将是巨大的亏损。轮岗的士兵半日一换,推着矿车运输燃料的民夫列作蜿蜒的长队。为了避免火舌燎舔衣物导致误伤,民夫都光着臂膀。他们昼夜不停地转动辘轳,将矿车运往高处,往熔炉内充填燃料。

他们皮肤被汗水浸得油光发亮,又被高温灼得滚烫。冶铁厂的槽道中流淌的不仅是通红的铁水,还有民夫们的血汗。

“那位是京中最出色的铁匠青铜氏,无需尺量,误差都在毫厘之间。”姜恒常向宋从心介绍厂里的工匠,难以想象以她的身份,居然会对每一位匠人的来历如数家珍,“那位头戴金簪的是世代制金的琉金氏,她打磨的的金饰纤秀华美,传承至今已是第六代手艺;至于那一位,关中机关大家婓氏继承者……”

宋从心安静地听着,并不发表自己的看法。

从清晨到傍晚,姜恒常带着宋从心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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